夜民谣ll红夏利与黄大发

(封面是90年代的八里台桥,图源北方网)

今天推荐民谣的作者,是我们的老朋友李亮节。小时候坐在红夏利上,是很大的烟味,打印发票的打表器“滋滋滋滋”作响,手摇式车窗,还有虽带着些脏话,但十分热情的司机大大,这或许是对天津最本真的认知。

我们没怎么见过黄大发,但很熟悉红夏利,每次上学路上,夏利被观察得最多。夏利有两厢和三厢的,又分为“男性”和“女性”,男性的很顽皮很油腻,女性的很矜持很整洁。我还观察到夏利的三种轮毂——分别对应爸爸、妈妈和我。从我懂得观察世界,到大概六七岁的时候,这款街车历经外观上的革新,但它们的身份是一致的,就是反映我们灵魂中最本真,最写意,最纯净的一种媒介,一个寄托,一种男孩子天生爱车的情怀。我想天津工业也永远因它们自豪,因它们自信。

后来,天津出租变成了“有的人说蓝,有的人说绿”的颜色,花冠似乎略高档一些,凌志稍显逊色,还有罕见的车费较贵的长桑塔纳。那时我喜欢注意车上的“海河”“银建”“光大”“新发达”等出租公司标示。小学上学的时候,经常打到同样的一辆出租车,有两位叔叔印象很深,不知道他们如今开什么出租车。

再后来,司机旁增添了一部智能手机,“滴滴”“快的”“曹操”等网约车平台陆续出现,并像“美团”“饿了么”的骑手一样,占领了整个城市。

和这座城市的出租车一起,天津公交也一直在变,从金黄到青三色到枣泥色,从手动挡到油电混合到纯电动,报站音也在变迁。听着现在公交上的报站,看着屏幕上显示半句的英文,我会想起路一汽青三色的双语报站:“Thenextstopis,ScienceandTecnologyMuseum”“Wearearrivingat,theSecondAffiliatedHospital”,和车厢的气息。

所以等到若干年后,“强防护,不恐慌,信科学,不传谣,向战斗在抗击疫情一线的医务工作者,和社会各界人士致敬”“乘车就用支付宝提示您”“云闪付app乘车提示您”“北京银行天津分行提示您”这些报站,是否也会成为这城市的美好记忆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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