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成了罪犯的目标,妻子电话中的一句“我爱你”本可救我一命。
然而,她以为这是愚人节的恶作剧,匆匆回复:“谢文远,你成熟点行吗?死了倒好,清明还能给你上香!”
电话挂断,她去陪伴她的心上人。
后来,我的头颅被放入礼盒,送至家门口,附条:“愚人节快乐。”
妻子打开礼盒的那一刻,终于崩溃了。
……
我的灵魂似乎仍能感受到被撕裂的痛苦。
但更痛的,是我死后还要目睹爱妻与别的男人亲昵,手牵手,宛如热恋情侣。
“幼星,文远昨晚电话里找你,有什么急事吗?”
听到男子的询问,我妻子沈薇眼中闪过轻蔑与嘲讽。
“谢文远能有什么正事,满嘴谎言,以前还假装发烧骗我回家。”
“你知道他昨晚说什么吗?他竟然说自己被杀手盯上了,要我说一句‘我爱你’。”
“哈哈,太荒谬了,这种要求,编故事也编得像样点。”
“别说他了,阿深,你最近帮我处理公司的事辛苦了,感冒好些了吗?”
沈薇的声音温柔关切。
我从未听过她这样对我说话,她在我面前总是冷漠不耐烦。
结婚三年,她从没给过我好脸色。
这种温柔,只有她的心上人,林深,才享受得到。
“有你彻夜照顾,我好多了。”林深微笑。
我心口泛苦。
也就是说,我昨晚被折磨死时,爱妻正在照顾别的男人。
沈薇不会知道,我从未骗过她。
那次发烧是真的,我高烧四十多度,迷糊中给她打电话,因为在我潜意识里,她是我最信任的爱人!
但沈薇回家时,已过去近十二小时。
我吃过退烧药,体温稍降,意识清醒后,我怕她担心,便告诉她我没事。
我以为她会松口气,庆幸我没事。
结果沈薇却大发雷霆,怒骂我。
“谢文远,你知不知道我多忙,你嫉妒阿深能留在我身边,相处时间多吗?那是他的本事,我对他没私心!”
“我们每天聊的都是工作,清白的,你自己龌龊看什么都脏!”
说完,沈薇看都不看我通红的脸色,也不摸我滚烫的额头,气冲冲地走了,门摔得震耳欲聋。
我没问她那天身上为何有浓重的男士香水味。
得多近的距离,才会沾上对方香水久久不散?
现在我明白了。
我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一幕。
下班时,林深提出送沈薇回家。
两人紧贴,如胶似漆,宛如连体婴。
到门口时,他们突然停下。
我望去,一个奇特礼盒摆在门口地毯上。
是我名义的快递,卡片上五个血字:愚人节快乐。
字迹扭曲夸张。
沈薇和林深都愣住。
沈薇先回神,皱眉道:“谢文远又搞什么?”
“今天确实是愚人节。”林深看手机,4月1号,晚上9点07分。
沈薇冷笑:“我就知道昨晚他是骗人,开这么无聊的愚人节玩笑,以为我会信?”
“幼星,你别太生气,文远这么做肯定有原因。”林深很体贴。
“谢文远太让我失望了,”沈薇叹气,“这次为骗我,还找人演戏!”
“电话里我都听见旁边男人笑了,谢文远还装求救!”
这话让我想起死前细节。
那魔鬼般的男人打断我四肢,让我瘫在地上。
他把我手机扔一旁,阴森地说,让我给最爱的人打电话,对方说爱我,他就放过我。
我忍痛拿手机。
他盯着,脸缠绷带,我看不清,只能看见左上角的恶毒眼睛。
不能报警,我颤抖地拨通沈薇号码,我没其他亲人。
第一次挂断。
在绷带男的示意下,我又打了第二第三次……
直到沈薇烦躁的声音传来:“谢文远,你有完没完!?”
她冷冰冰地警告:“你最好有急事,否则我不会放过你。”
我重复绷带男的要求,不抱希望。
只想临死前,听沈薇说爱我。
但她不愿。
绷带男怪笑,眼里凶光。
我又问,如果你不说我会死呢。
沈薇给我最后一句话:“那你去死好了,死了清明我还能给你上香!”
电话挂断,心也死了。
我闭眼。
任由绷带男残忍处置我。
此刻,我的头在礼盒里。
我有点期待,沈薇看到我惨状,知道我没开玩笑后的反应。
林深说。
“这可能是文远的赔罪礼物,幼星,你要拆开吗?”
沈薇低头,拿起卡片,“这……不是他的字。”
当然不是,是魔鬼用我血写的!
我以为她察觉了,紧张起来。
但她脸色骤变,突然扔卡片。
咬牙道:“道歉礼物都找别人写,这么没诚意,还想我原谅?”
“谢文远,你太痴心妄想了!”
不解气,沈薇踢礼盒。
我的头在地上滚出半米。
林深劝:“文远不是故意的,男人比较粗心。”
沈薇撇眉,无奈:“阿深,你太善良了,总把人往好处想,谢文远我太清楚了。”
“自私自利,小气,烦人,他要有你半点成熟体贴,我都满足了。”
原来在沈薇眼里,我是这么差的男人,不如林深。
那我这些年,为沈薇做的,又算什么?
两人道晚安后,林深走了。
沈薇看着整洁安静的家,我昨晚整理的,还保持着原样。
她可能觉得我今天不在家有些不寻常。
通常,无论沈薇多晚下班,不管她是否在外面用过餐,我都会为她准备好热腾腾的晚餐。
但现在,餐桌上什么也没有。
“谢文远,你长能耐了是吧,你有本事就别回来。”沈薇冷嘲。
或许她以为我只是在使性子,沈薇并没有放在心上,自行洗漱后便去睡觉了,第二天醒来,她发现枕边依旧冷清。
沈薇的神色终于变得有些难看。
她瞥了一眼手机通讯录,最后还是没有给我打电话。
她面无表情地来到公司,员工们都感到有些害怕。
只有林深关心地问她昨晚是否休息得好。
沈薇没有回答,突然,办公室外传来了一阵喧闹。
“吵什么呢?!”
“不好意思,李总……”一位女员工小心翼翼地说,“我们刚才看到新闻,被吓到了。”
沈薇皱眉:“什么新闻,让我看看。”
“滨江路发生了一起命案,警方找到了一具无头的男尸……”
滨江路就是我们住的地方,离沈薇的公司也就三四公里远。
难怪员工们这么惊慌,毕竟附近发生了命案,手段极其残忍,凶手还未被捕,自然令人感到恐慌。
沈薇的脸色也瞬间变得苍白。
我猜想她可能是想起了我前些天晚上给她打的电话,她的手指开始微微颤抖。
尤其是,尽管尸体的照片经过了马赛克处理,但仍然可以看出,死者手中握着的红色领带与我那条非常相似。
那是沈薇送给我的。
林深及时握住了沈薇的手,毫不在意这是在众目睽睽之下,而对方是有夫之妇。
旁人的表情虽有些微妙,但并没有表现出太多异常。
似乎对这一幕已经习以为常。
我觉得这真是讽刺可笑。
我是在和沈薇结婚后才知道,她年轻时有一个深爱却得不到的人。
那天,我像往常一样去沈薇的公司给她送饭。
助理却神秘兮兮地不让我进她办公室,“那个,谢先生,李总现在正忙,不太方便,您改天再来吧?”
助理说话吞吞吐吐,我觉得有些奇怪。
我说我只是来送饭,不会耽误太久。
沈薇的胃病很严重,必须按时吃饭,还得是健康的饭菜,少油少盐,不能碰外卖那些垃圾食品。
所以结婚后,一直是我亲手给她烧菜做饭,因为交给别人我不放心。
助理想从我手里接过饭盒。
我还在犹豫,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了,我看见一个男人红着眼睛从里面出来。
看到我时,他还微微笑了,我能感觉到,那是一种带有挑衅和恶意的微笑。
我走进办公室,沈薇坐在那里,情绪明显低落。
我问刚才那个男人是谁。
“他叫林深,以后会留在我身边工作,我和他就是普通同事关系,你别想太多。”沈薇这样告诉我。
但自那以后,我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随意进出沈薇的办公室了。
甚至连进公司都要先登记申请。
我觉得这很荒谬。
去找沈薇说这件事,她却不耐烦道:“我这是为了公司形象。”
“你整天无所事事没个正经工作我都不说你了,还动不动就跑公司来找我,你让其他员工怎么看我?”
“公司是谈正事的地方,我作为老板,当然要以身作则!”
她说话冠冕堂皇。
转头却和林深玩起了办公室地下情。
至于我为什么不上班,除了我每天都在忙着给她研究营养好吃的食谱之外。
主要还是因为当年我的身体积劳成疾,不宜高强度工作。
是沈薇劝我先在家里休息,公司交给她来管。
说起来,这家公司还是靠我当年的投资才成立起来的。
我作为股东之一,却被如此对待,也就是沈薇仗着我喜欢她,才敢这么为所欲为。
“幼星,你怎么了?”林深的手抚上她的脸庞。
沈薇摇了摇头:“可能是我想多了,不会这么巧的……”
林深瞥了一眼新闻内容,突然说:“这是上周的事了,现在才正式通报。”
“上周?”沈薇惊讶道,“不是这两天的事吗?”
仔细看了看警方说发现尸体的时间,确实是在上周。
沈薇松了口气,上周我还活蹦乱跳的在她面前呢。
“我记得文远之前还提醒过你,最近不太安全,让你早点回家的对吧?”
林深的话让沈薇陷入回忆,我确实说过这样的话。
“所以……谢文远是早就知道我们家附近有一个凶杀犯,前天晚上还故意骗我说他被抓了……”
“好啊,他现在真是厉害了,连这种荒唐的玩笑都开得出来!”
“甚至为了不被我拆穿诡计,还给我玩起了失踪,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愚蠢幼稚的男人!”
沈薇气得不行,回到家时,她又看见那个以我的名义寄来的愚人节礼物。
我们住的小区是一梯一户,走廊哪怕被她用来堆放杂物也没关系。
礼物盒一直放在那里,没人动过。
“幼星,要不要我帮你丢掉?”充当护花使者的林深依然是陪在沈薇身边的。
沈薇刚要点头,突然喊住:“等等——”
“阿深,你有没有闻到一股臭味?”
“好像是有点。”
他们很快就发现了臭味的来源,满脸嫌恶的盯着那个礼物盒子。
“也不知道送的什么破玩意,丢了就丢了吧。”
沈薇满不在乎的说。
林深走过去将盒子抱起来,掂了掂重量,“还挺沉的。”
可能还是好奇,沈薇随手扯开上面的蝴蝶结丝带,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。
看清里面装着什么后,她瞬间惨叫出声:“啊——!!!”
连带着林深一起,慌忙将盒子丢出去,两个人狼狈惊恐地跌坐在地上。
伴随着一条鲜红的领带。
这才是沈薇送我的那条,真正属于我的。
沈薇直接被吓得晕了过去。
医院,围在病床边上的除了医生,还有身着制服的警察。
“我不知道……我什么都不知道……不要问我,啊!!”
她害怕的抱着脑袋,蜷缩在被子里。
沈薇这个反应我并不意外。
虽然沈薇外表看起来是个坚韧能干的女强人,天不怕地不怕的,但私底下的她其实很胆小的。
连夜里打雷都害怕的女人,猝不及防看见一颗死人脑袋。
还是她自己同床共枕三年的丈夫,正常人都会被吓晕过去吧。
“李女士,请您先冷静一下,配合我们警方接受调查。”
沈薇发了疯似的尖叫,随手将枕头砸出去,“我都说了我不知道,你们去问谢文远啊,是他给我寄过来的!!”
沈薇的话让我一愣。
看来她还不知道那颗脑袋的主人就是我。
也是,当时她只粗略瞟了一眼就直接别过了头去,死死闭上眼睛,没看清也是正常的。
“据我们所知,谢文远是您的丈夫?他现在在哪?”
“他失踪了!”沈薇大吼道。
“他一直没回家吗?”
沈薇咬着手指,这是她感到紧张害怕的时候习惯性的动作:“两天没回了……也可能是三天。”
为什么说是可能呢,因为我死的那天,沈薇也没有回家。
她正在彻夜不眠的照顾她的白月光,根本没功夫管我的死活。
“我们查到你手机通话记录,三天前,您丈夫曾给你拨打了十个电话。”
“前九个都是未接状态,你当时是在忙什么,为什么迟迟不接?最后那个接通的三十秒里又聊了些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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