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疯人院的女人（11）

酒客们：

这是酒馆儿推出的新故事第三十章，希望你们喜欢。

在今天的末条（第四条）还有好看的短故事，不要错过。

往期链接：

1.疯人院的女人（1）

2.疯人院的女人（2）

3.疯人院的女人（3）

4.疯人院的女人（4）

5.疯人院的女人（5）

6.疯人院的女人（6）

7.疯人院的女人（7）

8.疯人院的女人（8）

9.疯人院的女人（9）

10.疯人院的女人（10）

11.疯人院的女人（11）

12.疯人院的女人（12）

13.疯人院的女人（13）

14.疯人院的女人（14）

15.疯人院的女人（15）

16.疯人院的女人（16）

17.疯人院的女人（17）

18.疯人院的女人（18）

19.疯人院的女人（19）

20.疯人院的女人（20）

21.疯人院的女人（21）

22.疯人院的女人（22）

23.疯人院的女人（23）

24.疯人院的女人（24）

25.疯人院的女人（25）

26.疯人院的女人（26）

27.疯人院的女人（27）

28.疯人院的女人（28）

29.疯人院的女人（29）

前情回顾：

中途阿美回来过一次，收拾衣服和化妆品。

她摸着那蒸脸仪器，迟疑要不要带上，最终她放下没有带。

女人对美的追求是死亡都无法阻挡的。

阿美住院，都不忘美容。

家里越来越冷清了。婆婆发疯的次数越来越少，发呆的时间越来越长。她开始遗忘，忘记以前的种种，忘记吃饭，忘记撒尿拉屎。四姨依然忙碌，她忙里偷闲还会偷偷拿出阿美的蒸脸仪器蒸脸。用四姨的话说，阿美的化妆品和面膜她不会用。因为用了就会少，会被发现。但蒸脸仪器不同，用不坏就行。自从阿美住了院，宋兰就不再过来了。我会呆在阳台傻傻地看着楼下，期待周浩或者宋兰出现。但没有，他们没有再出现。那天，我呆在阳台晒太阳，整整一天，没有等到任何人，我昏昏欲睡。这时，四姨叫醒了我。她皱着眉头抱着蒸脸仪器过来，叫我帮她看看，是不是坏了。我顺从地接过仪器，拿过说明书，开始小心拆开蒸脸仪器。打开了，我听到几声“叮”的声音。极细极轻。低头看去，地上滚着几粒银白色的珠子。在冬日的阳光下，闪着漂亮的光芒。“咦？这是什么？”四姨低下头拿手去捡，却发现那银珠子一碰就碎，碎成了许多更细小的珠子。我张大嘴巴，却不敢说话。我认识那珠子，是水银啊！四姨觉得好玩，惊叹道：“怪不得这仪器这么厉害，原来里面的东西都这么神奇！”边说，她边用手按，珠子碎了一地，渐渐地没了。我知道，那是阳台暖和，蒸发了。我深吸一口气，平复好心绪，拆开蒸脸仪器。发现里面是个大肚子容器，放水用的，旁边还有几个小格子，放一些美容用的精华。只是，其中有个小格子颜色偏暗，与其他不太一样。我全身寒意四起。是谁，要置阿美于死地？水银易挥发。将其置于蒸脸仪器，蒸脸过程中直接被吸收，比直接食用吸收量更多，毒性更大！这手段，是根本等不及慢慢耗啊！速战速决，狠绝毒辣。我终于明白阿美为什么干咳不止了。曾有人吸入大量水银，干咳不止，两肺全是大白肺。至死，不知死于何因。直到死后做尸检，法医一刀剖开那人的肺，就听到“叮叮”一阵响，满地都是银珠子。水银！可这种病症，不是所有医生能轻易想到的。就算最后能想到，病人也等不及，熬不过来的。阿美，死期不远了。是赵东吗？上次婆婆被吓到后，赵东显然对阿美不满。从小兆口中得知有叔叔陪着阿美，赵东只是带了小兆做鉴定，却没有任何其他举动。难道是赵东？我又想到了宋兰，是宋兰吗？修好了蒸脸仪器，我回到储藏室睡下。我瞪眼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，没来由地恐惧起来。这个家犹如地狱。阿美这事如果是赵东干的，那我要谋划后路了。这种杀人不见血的手段，他可以用在阿美身上。那，也可以用在我身上。四姨不知所以，还在偷偷用着阿美的蒸脸仪器。赵东有次回来正巧碰上，四姨慌忙关了仪器。赵东神情古怪地看了四姨一眼，却什么都没说。下一秒，赵东目光就从四姨身上转到我这边。隔着储藏室的门缝，他一眼看到门缝后正在偷看的我。四目相对的瞬间，我的后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，有种自己被厉鬼盯上的感觉。我迅速关上了门。储藏室瞬间陷入黑暗。第二天，医院。四姨在家抱怨阿美的蒸脸仪器没用，婆婆在阳台上晒着太阳打盹。婆婆的记忆力差极了，昨天赵东凑到她跟前，她都一脸的漠然，再也没了以前的那种依赖模样。她饿了渴了也不晓得说了。四姨一天只给她吃两顿。早上吃完送到阳台晒太阳，晚上吃完送回房间睡觉。四姨怕她大小便，晚上是不给婆婆水喝的。晚饭经常是干巴巴的白米饭，没有一口汤。这一切，我都当看不见。四姨知道我不会说，我和她之间产生了一种微妙的平衡。那天下午，赵东和小兆都没有回来。我像只温顺的猫一般，被四姨指使着洗了婆婆中午换下的脏衣裤，然后被准许自由活动。我蹲在婆婆的脚边，看向楼下。此时的婆婆见到我，基本不会再大喊大叫了。她大概连我都开始忘记了。楼下，我看到了宋兰。她挥手向我示意。我回头看了一眼四姨，考虑要不要给她喂些药。四姨坐在沙发上，看着电视，吃着甜点，桌上放着一杯刚冲泡的奶茶。见我看她，四姨问道：“你也想吃？”我摇头，指了指门口婆婆房间清理下的垃圾。我提出一个大胆的要求：想下楼转转。婆婆中午大便脏了裤子，清理的秽物还没扔。四姨看了看，迟疑着点点头。“把垃圾带下去，早点回来，要不然晚上不给你饭吃！”我得了准许，连连点头。此时，四姨才是这个家的女王。外面很冷。我套着婆婆的棉袄，戴上阿美的帽子，拎着垃圾下了楼。在楼下，我见到了宋兰，宋兰引导着我往外走去。刚走两步，我仰头回看了一眼。我一愣。远远的，一双混浊的眼看向下面，落在我身上。那双眼里没有任何波澜，死湖一般。那是坐在阳台上，刚睡醒的婆婆。我转身不去理会。在外面的停车场，我见到了周浩！周浩坐在车里，见到我时，满脸的震惊和不可思议。此时的我比在疯人院时，更像一个疯子。只有与他四目相对时，周浩才敢确定我没有疯。我的眼神是清明的，是活络的。我上了车。周浩告诉我，他出来时，还带了一样东西出来。说着，他指了指车后座的包裹。我打开，愣住了。那是我在疯人院里的被子。上面有我写上去的字，和准备逃离的路线。周浩看着我说道：“看到这个时，我百分百确定，你不是疯子。”我嘴巴紧闭，始终不说话。我猜不透周浩的心思。这一次，周浩贴近我。他一字一句地说道：“医院了，阿美不行了。她可能要插管上呼吸机。阿容，你跟我说实话，这事是不是你做的？”我看到宋兰看向周浩的眼神猛然一冷，有杀意在弥漫。许久，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。只是轻声问道：“是，又怎么样？”宋兰惊讶地看向我。周浩的眼里瞬间弥漫上痛苦之色。他咬牙说道：“是，就有是的法子。不是，有不是的法子。”“什么法子？”我冷笑道。“我已经在帮你申请第三方鉴定和仲裁。如果可能，不需要赵东点头，你也可以获得自由。可是阿容，你做了这事，你得到自由的那天，也是你彻底失去自由的开始。”他的意思我懂，我会进监狱。我追问周浩：为什么要帮我获得自由？沉默许久，周浩才缓缓开了口。“阿容，你去疯人院时，我正患有抑郁症。医者，不能自医。那天，我在办公室正在写遗书时，你推门而入。你手里捏着一只未开的花朵，凑到我跟前，给我絮絮叨叨说着小笑话，我假装笑得停不下来。直到你离开，我又继续写那遗书。写好后，我转身准备夹在身后的书架上，却愣住了。我看到一个水杯里，插着一支花朵。我小心翼翼地照顾着那朵花。心想：只要那朵花开败了，我就去死。但没有，每次那花快开败时，你都会讨好般地进到我的办公室，重新插上一支花朵。我看着你的小心翼翼和满脸讨好之色，惊叹你强大的求生欲。我知道，你想出去。就这样，一朵接一朵。一直持续到我撕毁了那封遗书，打算离开疯人院，重新生活，带着你，重新开始...“周浩还没说完，宋兰指着车外低声惊呼道：“赵东回来了！”我定睛一看，果然是赵东。他下了车，拉着小兆。赵东脸色发灰，眼神黯淡，鼻梁处还有淤青。我下了车，看到副驾驶上有一盆水仙。我知道，那是周浩带给我的。我把身子从副驾驶的窗户里探进去，抱出那盆水仙。抬头时，周浩定定地看着我。他再一次问道：“阿容，是你做的么？”我没有回答，抱着那盆花回去了。我紧跟着赵东进了门。赵东见到我时大发雷霆，质问四姨我如何下去的。四姨连忙解释她太忙了，被我偷跑了下去。我指着水仙说自己下去买了花。钱，自然是偷来的。正吵闹着，有人敲门。门打开，竟是高飞！赵东见到高飞，一脸怒容。他直呼四姨带着小兆回房，同时呵斥我滚回储藏室。我脱了衣物，回身往储藏室走去。我能听到高飞与赵东撕打起来，他发疯般质问：“为什么不给阿美续命？“就在这时，还在阳台上，几乎被人遗忘的婆婆，竟开口说话了。（第30章完）努力的酒儿